杀马特我爱你

Contributor:风的过往(双拼自然码) Type:简体中文 Date time:2023-12-11 22:25:38 Favorite:16 Score: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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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你不要再迷恋哥,哦哥只是一个传说,虽然我舍不得,可是我还是要说……
提起杀马特,现在的00后、10后肯定闻所未闻,但80后、90后一定记忆犹在。
夸张的发型,叛逆的着装,有悖传统的群体文化,让常人敬而远之的同时,又充满鄙夷,
这是大多数人对杀马特的印象。甚至于时至今日,
依然很少有人看懂杀马特的背后,是一个弱势群体的无助呐喊和对命运不公的控诉。
21世纪初期,沿海工业园区的蓬勃兴起,让这一带对廉价劳工的需求激增,
来自四川、云南等西南地区,和河南、湖北、安徽等中部地区的一些贫困家庭的孩子,
便辍学出来打工。他们当中,小的才十二三岁,大的也才十五六岁,都是初中没毕业,
就跟着家人、朋友或者老乡外出打工。那个时候,懵懂的他们还意识不到,
这一选择日后将会彻底改变他们的人生。他们只是简单的认为,学习不好,没有出息,
即便是学到高中毕业也是要出来打工,索性在朋友的诱惑下,自愿提前加入了这支童工大军。
当然,导致他们走上这条路的最主要原因,还是原生家庭的贫困。他们大多父母常年外出打工,
或者突发事故导致伤残、疾病等,已经到了需要他们来支撑家庭,或者自力更生的地步。
然而社会留给他们的机会并不多,因为年纪太小,
没有老板敢雇用他们,就连工地也不敢收,所以他们只能进一些黑工厂。
东莞石排镇是杀马特最多的地区之一,这里的楼盘密密麻麻已显陈旧,但对农村来的孩子来说,
依然充满新鲜。杀马特家族的创始人罗福兴,14岁时就外出打工,回忆来城市的初衷,
他想起了农村千篇一律的生活。每天不是摸鱼,就是放牛,青春的躁动,
使他急需更广阔的世界填满好奇心。而当像罗福兴这样的先进青年离开后,
村里剩下的青年也不禁动摇,为了跟上朋友的步伐,他们也都纷纷外出打工,
然而他们面对的困难,从出门便已经开始。由于路途遥远,他们大都坐私人大巴或者便宜的火车去广东,
一坐就十几个小时,而最令人头疼的还是车费。这个叫上官红的男孩第一次去广东时,
车费还是向哥哥借的,13岁的他,揣着200块钱就只身来到了广东,他以为大城市遍地机遇,
却不料因为年纪太小,没有人敢雇佣,无处可去的他只能捡垃圾为生,晚上在桥洞下过夜。
直到2个月后,一个好心的饭店老板看他可怜,便让他留在店里帮忙。好不容易找到工作,
上官红格外珍惜,竟主动提出不要工资,每天管饭就行。过小的年龄让他们一度朝不保夕,
但很快他们也机灵起来。工厂的招工年龄最低要求18岁,他们有的用假身份证蒙混过关,
有的仗着个子高谎报年纪。女孩安晓慧家里重男轻女,读到小学二年级便辍学在家。
12岁那年,她被家人赶出来打工,招工的人都对她的遭遇倍感震惊。
12岁,还是需要父母疼爱的年纪,竟然已经开始为生计发愁,招工的人自然不敢收这么小的女孩,
最后还是带班的人出面协商,这才帮她顺利进厂。也幸好,安晓慧从小就干家务,
进厂后她手脚麻利,干的活一点不比成年人差,这才让组长放心将她留下来。
不过相较于别人,安晓慧还必须多一个心思,如果厂里有突击检查,她必须躲到箱子里,
以免给工厂带来巨额罚款。那个时候,他们进厂打工,第一个月作为试用期,只管吃管住,
没有工资,可往往就连吃饭,他们都吃不饱。只好这个借五块,那个借十块,
晚上买盒分量很足的蛋炒饭充饥。除了生活上的困难,在工作上他们的身体和精神也饱受摧残。
14岁的伟哈哈当时进厂时,由于工作效率太高,计件下来工资发的不少,
领导便安排他去用锡擦一种布。只干了一天,伟哈哈的指甲就磨掉了,而这样的工作,
他需要每天从早上7点半干到晚上11点。以至于没过多久,一看到厂区,伟哈哈就心里发怵。
他向老板提出辞职,希望能结算他应得的工资,但老板却找各种借口推辞,想想离开厂区后,
没钱也没饭吃,伟哈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留下。其实,伟哈哈的情况不是个例,
由于工厂缺乏安全防护措施,很多岗位极具伤害性。比如喷油漆,刺激性的气味,
让长时间工作的他们生理性呕吐,并同时伴随着全身过敏发痒起痘。
而一些电镀厂已经明确了有有毒气体,却不给工人配备相应的防毒装置,
只粗糙地用电风扇排毒气。还有鞋底厂,四五十人挤在一个车间,每天不是油漆味就是药水味,
脏乱差的工作条件下,做不好还要被人骂。五金厂则更为严重,因为是机器操作,
稍有不慎就有断手断脚的风险,而他们的回报,不过是一个零件六分钱。
环境更恶劣的,还有一些黑作坊,很多因为年纪小没有进工厂的,就会在黑心老板的小作坊里工作。
因为是私人,这里完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,万一手指被切断了,也得不到任何赔偿。
而老板的态度也很明确,一群小孩子,连劳动局是什么都不知道,仅仅一千块钱的工资,
就足以让他们任劳任怨。除了给身体造成无法预料的创伤外,孤独也像个巨大的黑洞,
吞噬着他们生命的活力。一天至少12小时的工作量,让他们无暇社交娱乐,
每天就是吃饭工作睡觉,放空的精神状态,在独自加班的深夜格外难熬,仿佛天地之大,
只剩他一人。就是在这种工作苦闷,又处处被欺压的环境下,他们找到了精神依靠,
那就是搞发型,搞纹身。自认为好看是一方面,更重要的,是他们能从这种形象中,
感觉到对别人的震慑。被认为是“坏孩子”的形象,很自然地让人以为他们很凶,
那样想欺负他们的人,至少心里充满忌惮。所以一发工资,他们就去理发店做造型。
夸张的造型在封闭他们的同时,也让他们收获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,
别人投来的异样目光让他们格外兴奋,因为不管怎样,他们终于引起别人的关注了。
然而随着造型的改变,很多大工厂率先对他们发出了禁令,染头发、打耳洞、纹纹身,
他们都会通通拒之门外。不过,杀马特群体对大厂也不甚热衷,尽管大厂意味着高工资,
也意味着高强度的劳动和霸王条款。流水线一坐,就是十几个小时,全程双手必须快速操作,
整个人完全进入麻木放空。而且大厂动不动就扣工资,比如迟到一分钟扣五十,
还有请假时厂里明明同意,发工资时却以旷工处理,旷一天就扣三天的工资。
除此之外,还动不动就以保险费、生活费等各种理由扣钱。想不干辞职,
大厂也会以合同没有到期为由,拒绝支付工资。更令他们不满的是,
大厂请假往往得三四个人签字,有时候生病了也不准请假。更离谱的是,
工作时他们想上个厕所,也得找经理签字。然而一旦进入车间,他们往往找不到经理,
而厕所也有保安看守,没有经理签字谁也进不去。很多人憋不住了,就只能在车间里解决,
而面临的惩罚,又是扣工资。除此之外,嘈杂的流水线环境也让他们倍觉煎熬,
十几个小时的噪音污染,让他们即使出厂后两小时,耳朵都听不到其他声音,
机器的嗡嗡声,像毒药一样麻木着他们的神经。空虚、茫然、迟钝,那种感觉让他们生不如死,
他们活在了一个不见天日的牢笼里。除了工作,什么也不知道,唯一的消遣就是玩手机聊天,
听别人讲讲外面的事,即便自己看不到,但能够幻想一下,都让他们倍感美好。
女孩白飞飞回忆起那段日子,表示一度想要自杀,她想向母亲寻求安慰,但母亲在乎的,
只是她有没有好好上班挣钱。后来白飞飞接触到杀马特,这种父母肯定会反对的事,
让她感受到了个性与自由。在她的概念里,这是脱离父母掌控的独立自主,
她义无反顾地加入到这个群体,哪怕决定是错的,也要做主自己的人生。
杀马特家族就这样迅速壮大起来,东莞石排的溜冰场,是杀马特最有名的聚集地之一。
人最多的时候,他们的脚都迈不开,甚至有一整条街都是杀马特,放眼望去,
全是五颜六色的爆炸头。那个时候,杀马特的数量也空前庞大,
单是一个工业区就是多达四五百人,很多公园都留下了他们的身影。而杀马特的流行,
也改变了很多人的恋爱观。小杰的女朋友就因为他留着平头太老实,于是另找了一个杀马特男友,
气得小杰一晚上抽了三包烟,之后不久,小杰也加入到了杀马特大军。身处那个环境,
不是杀马特就找不到女朋友,而一个炫酷的发型,很容易就能帮助他们招来女孩的青睐。
不过这样得来的爱情也多少浮于表面,少川玩杀马特时,曾谈过一个女友,
两人很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,可当上门提亲时,女方开口几十万,少川自然拿不出来,
家里的房子卖了他也娶不起。他相信如果告诉父母,父母肯定会帮他四处借钱,但这不是少川想要的。
父亲年过四十,在工地干了十几年,浑身是病,母亲年轻时脚被摩托车碾断,上了钢板,
到现在都没有把钢板取出来。少川痛定思痛,决定跟女友分手,他坚信真正爱他的人,
是不会在乎彩礼的。其实少川的想法不是个例,不少杀马特男孩,都希望找到一段不计较经济条件,
愿意陪他同甘共苦、生死与共的爱情。但现实往往相反,经济条件的不足让很多男孩无法成婚。
据2019年数据调查,中国农村30岁以上的未婚男性,人口就超过了三千万。东莞石排的名流理发店,
是杀马特最爱的发廊之一,很多爱玩杀马特的人,对自己的发型都特别讲究。发根、发中、发尾,
角度多飘、多高、多偏,都要求理发师做到精益求精。这样折腾下来自然费时不少,
所以杀马特也视发型如命,为了尽可能保持发型完美,晚上他们都是坐着睡觉。
与此同时,杀马特造型也让他们更容易结交到志趣相同的朋友,他们形成了一个非常团结的群体,
不上班的时候,它们就成群结队地出去玩。杀马特让他们重新找回了生活的乐趣,然而玩心越大,
对工作就越发厌恶。每个月几乎天天加班到晚上十一二点,工资却只有可怜的八九百,
有的干了三年都没有涨过工资。更重要的是,杀马特让他们重新找到了自我,
不再愿意像以前那样麻木的坐在流水线上。就是在这些原因下,他们索性辞职,专门玩起了杀马特,
为数不多的积蓄,也全都用在了衣服和造型上。这样一来,他们也没有钱寄给父母,
父母的责难让他们左右为难,他们当然也知道应该攒钱买房买车,但那个数字对他们而言实在太过遥远。
且不说动辄十几万、百万的车子房子,就连一个轻松的日常消费对他们而言都是奢侈。
他们是被浮华世界排斥的边缘人,正常人的社会追求是他们遥不可及的梦。
其实,他们不是没想过去工资更高的工厂,只是工资高的地方,竞争也异常激烈,
而不管是劳动强度还是稳定程度,他们都争不过老员工。
就这样,在社会各方面的层层排挤和压迫下,他们成了一群无所事事的游民。
相同的处境让他们惺惺相惜,有钱的一起花,没钱的就三五成群地坐在公园里聊天,
他们聊发型,聊颜色,唯独不谈理想,不是他们没有,而是身处的现实,让所有“理想”都显得可笑。
在外面玩累了,他们就回到宿舍玩手机qq,便捷的线上交流,让各地杀马特取得联系,
甚至偏远的广西、贵州、云南的杀马特,为了能在一起玩,也会不远千里赶来。
而后,他们由群升级为关系更紧密的家族,一个号上十几个家族群,而一个家族至少有四五百人。
庞大的规模,便让他们不再是人尽可欺的弱势群体。有人被老板欺负了,
他们会集体罢工,一个人没钱了,不管认不认识,只要是一个家族,就会得到热情接济。
杀马特让他们彼此产生了深厚的感情,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成就感。在工厂,由于学历限制,
哪怕干上十年,他们还是流水线的工人,永远没有升职加薪的可能,但在杀马特的世界里,
即便是虚拟的头衔,也让他们倍感幸福。因为不管是现实还是虚拟,人对快乐的感知都是一样的,
这样的幸福感让他们迷恋,但最基本的生存问题,依旧不可避免地摆在了面前。
安晓慧当时为了玩杀马特,一度饿到喝凉水充饥,一次实在饿得不行了,就蹲在路边缓解疼痛。
恰巧有个小男孩好奇她的发型,上前搭讪,她便央求对方给她买了十个馒头,她和堂姐一人五个,
硬是撑了一个星期。饥饿之苦让安晓慧不得不忍痛割爱,她放弃心爱的发型,再度返回工厂,
而在工厂的第一顿饭,更是吃得她热泪盈眶。她从未想过有一天,自己会觉得工厂的饭竟如此好吃,
可即便向现实妥协,杀马特依旧是他们的信仰,是他们永远眷恋的精神家园。
然而,就连这夹缝生存的家园也很快迎来危机。2010年至2012年,一些新浪某博的写手假扮杀马特,
以自黑的方式吸粉,从而掀起了一场以嘲讽杀马特为乐的网络狂潮。
2012年,百度贴吧杀马特群沦陷,黑粉将真正的杀马特成员禁言,
然后生产出各种污名化杀马特的图片、影片和故事,并在网上大肆传播。
2013年,杀马特被大众媒体以歧视性的态度曝光,一些黑粉潜入各家族qq群,
在取得管理员的身份后,又大量踢掉杀马特成员,最终,将杀马特家族群全部瓦解。
可这还不够,不管是网上发帖、发照片、还是玩游戏,他们总会招来别人的侮辱谩骂,
甚至走在大街上,落单的杀马特都会迎来一群人的围殴,而即便是一群杀马特,也难以幸免。
有的杀马特分享了自己的亲身经历,他们一群人外出吃饭,隔壁桌的竟主动打他们,
还要拿打火机烧掉他们的头发。很突然的,杀马特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,
他们不得不怀着沉痛的心情剪掉长发。头发落地的瞬间,自尊心也碎了一地,
虽然还可以不断缩小改良造型,但原来张狂的自我,已经荡然无存。他们又变得小心翼翼,
胆怯地讨好着生活强加给他们的一切,工厂又成了他们唯一的出路,只不过,
相比于初来乍到时被欺压的懵懂,他们已经学会了团结。有个黑心老板拖欠员工工资,
他们就集体罢工,可即便这样,他们依然敌不过现实。因为那个老板是混黑道的,
直接叫来一群混混,对他们大打出手,很多人因此头破血流晕死过去,最后还是警察过来,
才将人送往医院急救。而那些没受伤的还要去警察局录口供,但他们却收到老板警告,
若是敢乱说话,他有的是办法弄死他们。老板最终无罪释放,虽然他答应赔偿医药费,
但狡猾的老板,却以发工资时一起赔偿为由,只当场给了两百草草了事。至于拖欠的工资,
老板虽然做出了发放的姿态,但却叫到一群混混站在身后,然后东扣西扣。
就这样,有人本来8000多的工资,最终只发了29块钱,这样的事,在各种大小厂非常普遍,
他们的辛苦所得被任意克扣,很多人外出打工五六年,依然身无分文。
认清这一现实后,很多杀马特选择回老家干活,虽然收入不高,但至少不再饱受工厂压榨。
还有一部分依然选择留在城市,想着学习一门手艺,自主创业,
火极一时的杀马特群体,自此又沉默于黑暗的底层。直到2015年,快手出现了一批杀马特红人,
使沉寂两年的杀马特又一次引起媒体关注。不过这一次,杀马特群体明显带有商业盈利性质,
夸张的舞姿,出格的行为,让他们一天能涨六万粉,一场直播下来,就能挣到从前一个月的收入。
然而粉丝的猎奇心理却越发没有节制,而且大多数都深含恶意。杀马特也很快发现,
如果他们打扮的正常,表现出积极良好的一面,粉丝反而不开心;但如果他们表现地越惨,
比如在泥塘里打滚,或者玩水泥把自己弄得脏兮兮,粉丝反而非常开心。
虽然水泥常常把皮肤灼伤,但看到小伙伴们因此每月都有过万的收入,大家也都觉得痛有所值。
其实他们也明白,他们是笼里供人玩乐的猴子,但能重新成为杀马特,还是让他们打心底里觉得开心。
不过他们的开心没持续多久,也很快遭到官方整顿,以危害社会为由封掉了他们的账号,
他们对此彷徨不解,不过是跳舞滚泥坑而已,自己没偷没抢,怎么就成了危害社会。
但没有人愿意听他们的心声,封号终究成了定局,没了账号,就没有了收入,杀马特又一次被迫解散。
为了谋生,他们又一次背井离乡,成为工厂流水线上的牺牲品。在今天的现实生活中,
杀马特已经很难看见,但在一些不被注意的角落里,依然有一些杀马特坚持初心。
他们白天工作,晚上直播,即便没有人观看,但只要能多一秒是杀马特,他们的快乐就多一秒。
在广东龙华富士康,又一批打工的人涌向这里,一旦选择了这条路,他们将永远无法安心待在农村,
因为它们坚信这样一句话:“困难困难,困在家城肯定困难;出路出路,走出去就是路。”
农村人天真的以为,他们和城里人是一样的,但直到入局后才会发现,他们和城里人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。
杀马特只能追求杀马特,因为房子和车子离他们太过遥远,他们唯一能玩的只有自己的头发。
这个社会,只要有贫富差距和高低贵贱,总会有一群人被淘汰、被伤害,除非农村消失了,教育更好了,
人人都上了大学。也许那时候,杀马特才会消失,至于现在,杀马特只是以另一种方式继续存在。
他们曾经遭受的不公与痛苦,仍会在下一批人身上重复上演。
这部《杀马特我爱你》不仅是一部为杀马特正名的纪录片,更是一次详实且残酷的社会调查实践,
五颜六色的头发下面,是农村年轻工人来到大城市后,遭遇的制度性排斥和权利上的不平等,
这种权利甚至包括话语权的被剥夺。导演李一凡经过采访后,发现杀马特的语言非常清晰,
没有深奥的知识性话语,却能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处境,以及这种处境的根源。“他们不是不能表述”,
而是“他们总是被人表述”。主流媒体在不经调查的情况下,
就煽动社会给他们打了脑残、山寨、哗众取宠等侮辱性标签,随之而起的,就是社会各界占据道德制高点的围剿。
纪录片《杀马特我爱你》的上映,无情刺痛了城市中产阶级自欺欺人的幻想,它用915段真实视频,
提醒这个社会应该去“看见”,看见杀马特被抹去的历史与伤痛,看见主流社会长久以来的冷酷、傲慢和狭隘。
作为现代化进程下的既得利益者,主流社会引导着整个社会的消费观,对房子、车子的执念,
破坏了这些可怜的年轻人的基本判断力。什么有价值,什么没价值,生活到底该怎么过才算幸福,
他们完全迷失在这个时代里,被现代化压榨本就有限的边缘价值。更令人刺痛的是,
他们自己是留守儿童,而后又要生产新一代的留守儿童,社会的整套系统像个嗜血的魔鬼,
把他们的残渣也要吃干抹净。这是很难被治愈的社会顽疾,但绝不是无药可救,
底层劳苦大众的心声应该被真正听到,了解他们的经历,制定并落实一个切实的保障制度。
至于个人,不是说非要去亲身体验,而是了解他们的故事后,通过获得感性上的认知,
从根本上改变对另一个群体文化的态度。虽然短期来看似乎意义不大,但滴水穿石,
一点点的改变,一代代的影响,才能让阳光照进更多需要它的角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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